【克伦】无神生还
Summary：末日降临，神明陨落，而在灾难结束后，伦纳德终于等回了属于他的克莱恩。
Warning：OOC，我流诡秘结局（嗑CP的YY版），两肋插刀警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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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真相大白
十天之前。
伦纳德·米切尔骤然睁开双眼。
疯狂和神性在他体内相互倾轧，世界在他眼中与之前再不相同。黑发绿眸的红手套喘息着，跪在女神圣徽之前，从现任黑夜教会教宗阿里安娜手中，接过了属于“黑夜教会大主教”的勋章。
从此刻起，他正式成为黑夜途径的序列二，侍奉女神的“隐秘之仆”。
“赞美女神。”伦纳德勾起嘴角。
阿里安娜淡然地回了一礼。
简单处理完授勋仪式剩下的事，伦纳德快速离开了宁静教堂。
他现在迫不及待、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，想要寻找一个隐秘无人之处，想要向灰雾之上的那位神灵祈祷……
然后见克莱恩一面。
自从上次在现实中见面，已经过去多久了？
伦纳德一边跑，一边在心里细数：一年多了……一共三百七十六天，零五个小时。
现在，他终于成为了序列二，地上天使，所以……克莱恩这次再也没有理由逃避了吧？他也该兑现他的承诺了。
一年前。
随着末日临近，愚者教会正式加入诸神角逐，作为愚者座下的占卜家途径天使之王，克莱恩的生活也越发的忙碌。除了每周一次在灰雾之上的塔罗会聚会之外，伦纳德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克莱恩本人了。
所以，当伦纳德打开平斯特街7号的大门，在门口看见他的前同事的时候，他的确非常惊讶。
可是黑发褐眸的占卜家对他的态度却异常冷漠，他简单直接地说，他来这只是想找帕列斯谈谈——单独谈谈。
克莱恩的神色让伦纳德莫名地感觉有些受伤。作为序列三的恐惧主教，他明白自己和克莱恩之间已经有了巨大的力量差距，可是……他一直以为，他们两个是朋友，与力量、利益无关的朋友。
即使近些年来，克莱恩来找他都是因为帕列斯，因为女神和愚者先生的某些密谋……即使伦纳德都习惯被当作“克莱恩和帕列斯交谈的桥梁与工具人”这个角色，但是……从没有哪次，克莱恩对他如此冷漠，仿佛对方根本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多余交集。
在伦纳德愕然的眼神中，克莱恩只是淡漠地错开了与他的对视，然后和帕列斯单独上了二楼，密谈去了。
伦纳德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，被隔绝在两位天使的交谈范围之外，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懵。
这还是第一次，克莱恩对他说他要与帕列斯交流，唯独避开了他。
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，一定要避开自己呢……又是那些“只有天使以上才能知道的消息？”还是别的什么……比如，“我晋升太慢，终于被克莱恩丢下了？”
纷杂的念头杂乱地挤在伦纳德的脑子里，怎么都驱赶不出去。而克莱恩那离奇的冷漠态度，更是他感到忐忑不安。
到最后，伦纳德也不知道克莱恩和帕列斯谈了什么。
帕列斯只是宣布，他已经恢复了序列一，并且可以结束寄生在伦纳德身上的日子了。而克莱恩……他从头到尾就看过自己一眼，然后就毫无眷念地往大门走去，准备离开。
看着克莱恩黑色风衣的背影，伦纳德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到底想了些什么，他只知道，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他已经冲上去抓住了对方的手，目光灼灼地对视着那双褐色的眼眸：“克莱恩，你就不能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面对克莱恩神色平静的对视，伦纳德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在燃烧。
在他独自待在客厅的时间里，他想了太多太多，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……
他想问克莱恩，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……他想问，为什么不愿意见我，甚至连信都不愿意回？他受够了被克莱恩莫名其妙的无视，受够了被蒙蔽一无所知，受够了克莱恩像现在这样……视线再也不在他身上停留。
可是这些话太过……太过超过他们应有程度，他甚至没有立场提出它们。他曾经以为，他和克莱恩之间，拥有一种牢不可破的、独一无二的连接，可是……这条若有似无的连接，这份无法描述的感情，最终只是在克莱恩平静的神色里消融……只剩下一句简简单单的“发生了什么”。
克莱恩终于汇聚到了他的身上，伦纳德突然意识到，他已经太久没有仔细看过他的前同事原装的这张脸。
克莱恩的眼睛是温暖的褐色……伦纳德意识到，他的眼睛颜色似乎比以前深了，漆黑的瞳孔幽深宛如黑洞，仿佛会吸掉全世界所有的光，再也倒影不出自己的模样。他感觉视线有些恍惚，他像是第一次意识到，他面前站着的，是“愚者”先生座下的天使之王，而非他记忆中那个值夜者小队的占卜家“克莱恩·莫雷蒂”。
幸而这只是一个幻觉，当克莱恩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到时候，这个幻觉就破碎了，占卜家对他勾起一丝无奈而温柔的笑容；“伦纳德，我只是传达了愚者先生的一些要求，而且你知道的，有些事情天使以下知道就会遭到污染……”
“成天就是愚者先生愚者先生……克莱恩，我……我不是说愚者先生不好，可是——可是你自己呢？我不是没看过其他的神眷者是什么样的，他们可不会……你……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生活吗？你…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！”伦纳德吼完，感到一股奇异的委屈。
他也被自己突然爆发的脾气弄得不知所措，只能固执的拽着克莱恩微凉的手，似乎要从那张淡然的脸上看出什么熟悉的东西来。
帕列斯似乎笑了一声，而克莱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。
“伦纳德……”他的前同事突然给了他一个拥抱，独属于克莱恩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：“伦纳德，等你成为天使，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……我保证。”
回忆着克莱恩的承诺，伦纳德几乎能闻到鼻尖上还残留着的对方的气息。绿眼睛的天使以最快速度回家，然后通过祈祷来到了灰雾之上。
让他意外的是，明明他祈祷的内容是“我想和‘世界’谈谈”，但他却没有看见“世界”。
和他待在同一空间里的，只有安静端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“愚者”先生。
“愚者”先生一言不发，只是沉默地盯着他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伦纳德感到一丝不安。
克莱恩去哪了？他不打算履行他的诺约吗？或许……或许“愚者”先生因为自己曾经的埋怨和亵渎打算惩罚自己，甚至已经惩罚克莱恩？或许他对克莱恩有着某种超乎寻常的掌控欲？或许……
或许。
他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太久，“愚者”先生安静地走到了他的身边，祂身周的灰雾悄然散开，然后伦纳德看见，黑发黑眸的克莱恩·莫雷蒂带着一个温柔的浅笑，安静地看着他。
诗人同学脸上的表情，在短短几秒之间，从不安变为错愕，然后最终定格为茫然。
“伦纳德，恭喜你，终于成为了天使。”熟悉的声音，熟悉的语气。
伦纳德茫然地看着长了一张克莱恩的脸的“愚者”先生对他浅笑，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个疯狂的梦境：“克莱恩……？”
“是我。”神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祂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他，那双无光的眼眸仿佛黑洞，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灵魂吸走：“伦纳德，我来向你兑现诺约了。如你所见，我是‘世界’，也是‘愚者’。而现在，祂们称呼我为……诡秘之主。”
2 末日将倾
三天前。
这是神战。
不——应该说，这是旧日之战。
伦纳德微微歪过脑袋，将视线从布满污秽色彩的天空移开。
大战一触即发，而在这场战争之中，真神以下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。
克莱恩……伦纳德想起这个名字，想起灰雾之上知晓的那些密辛，只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恐惧与心酸。
末日将至，就如各大教会都在做的一样，黑夜教会也在批量生产天使，而他也是其中之一。一个星期之前，他终于成为了序列二的地上天使，女神的“隐秘之仆”。
然后，他第一时间就是寻求“愚者”先生的帮助，在灰雾之上见了克莱恩一面。
作为“愚者”的克莱恩给他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。一个关于来自古代的旅人，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，如何成为克莱恩·莫雷蒂，如何从一个普通人，一步步成长为诡秘之主的故事。还有那些连神明也要嫉妒的隐秘知识……关于神之序列，关于最初，关于旧日，关于星空与外神。
而在这个故事的最后，年轻的旧日第二次，无法自制地将他抱进了怀里。
“伦纳德……虽然过去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情，但这句话是真的——你真的、真的是这个时代，属于我最重要的锚。”神明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，祂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、但是他们都很清楚的情愫：“你知道吗，我一直在看着你。我不想让你晋升天使，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圣者，我就可以把你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……但是我又多期待你成为天使，神战即将开始，我真的很害怕……我不怕死在星空里，但是我怕……伦纳德，我怕再也没机会将这一切告诉你……”
“克莱恩——”伦纳德当时只是下意识地抬手，回应了对方的拥抱。
他能感觉到神明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她能感觉到，他们之间那份连终于再次恢复，而这一次，他能明确意识到，对方是因为什么主动压抑下这份悸动。
可是……他也同样明白，对方之所以不再有所顾忌，只是因为……这就是最后了？
他茫然无措地拽着怀中浅薄的温度，仿佛捧着一个随时准备破裂的斑斓的梦：“克莱恩，我相信你，相信女神……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打败外神，全部都活下来的。”
“嗯，一定会的。”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漾着浅浅的笑，却没有打碎伦纳德虚幻而甜美的梦。
伦纳德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，他张了张嘴，然后又闭上了，只是紧紧抱住了失而复得的……属于他的克莱恩。他靠在年轻的旧日怀里，满脑子都是空白。天知道，他多想给予对方一个……一个吻，但是又不敢动作。这一切太像一个故事的结局，而他一点都不希望故事就此结束。
“克莱恩，你得答应我，无论如何，一定要从战争里活下来……”最终，他只是闷在对方怀里说道。
年轻的神明似乎考虑了两秒，声音如此低沉而温柔，然后祂回答：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一定会回归……所以你也要尽全力活下去，等我回来见你。”
伦纳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，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布满天空的污秽色彩。
克莱恩已经前往星空了吗？他……他准备好了吗？他一定会活下来吧？毕竟，他可是“支柱”啊……
距离战争开始，还剩下多久？十分钟？五分钟？一分钟？三秒？
“一切就绪。”
“一切就绪。”
“一切就绪。”
“一切就绪……”
战争天使链接着所有天使的心灵网络中，传来各个正神教会地上天使的声音，同样也拉回了伦纳德混乱的思绪。
伦纳德也回应了战争秩序的战前确认。
他深深呼吸了一口，将思绪从各种杂念中抽离，彻底放在了鲁恩防御结界的构筑上。
神明的战场在星空之上，而天使们的战场则在大地之上……现在，就如克莱恩正在履行作为诡秘之主的义务一样，他也必须要履行自己作为黑夜教会地上天使的责任了……他会拼尽全力，庇护尽可能多的凡人，共同度过这一场浩劫。
没有声音，没有预兆，天空中的污秽色彩突然炸裂了。
伦纳德咬了咬牙，在震撼着身与灵的海啸中苦苦支撑。
天使们的力量，前所未有地在战争天使的心灵网络中流转融合，将整个大地变成了一张连接着巨大深红星辰的灵性之网。
在海啸之中，这些暗淡的星辰不时破灭，而每当一颗星辰破灭，这张网上便破开一个缺口。但凡暴露在这张网的范围之外的地域，其中包含的生命就会瞬间蒸发。在伦纳德身处网内的视线里，普通人和天使以下的非凡者没什么不同，都只是大片大片屹立和骤然丢失的“锚”……
屏障之外的人们死得快速且悄无声息，而天使则能够挣扎一会儿。于是，从失控到毁灭的痛苦呓语回荡在天使们共同的心灵链接之网中。但是——每当一颗星辰陨落，便有其它的星辰立刻将光芒覆盖过去，将这张网再度恢复完整。
伦纳德的灵性几乎干涸，在海啸的冲刷和锚的丢失中，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……
天使们都觉得，这场海啸似乎已经持续了上千年，然而实际上，战争从开始到结束只有短短几分钟。
就如同开始一样，毫无预兆地，一切就结束了。
天空失去了污秽的彩光，恢复到原本的纯净蔚蓝。
他们终于度过了末日之劫。
3 为你抬棺
梅迪奇在末日之战的最后一刻，完成了仪式，晋升为红祭司。
这件事本来并不那么重要，在末日降临之前，当各方势力的天使们同意加入战争之神的战团、利用祂的心灵链接庇护大地的时候，大家就对这个结局心知肚明。
这或许是红祭司的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晋升之战。
这是前所未有的战团，所有任由战争天使调派的战团成员都是天使以上，甚至还包含数位天使之王，并且都在全心全意地抵抗外神攻击的余波。梅迪奇的晋升仪式毫无疑问将会非常顺利……但也就到此为止了——拥有好几个旧日、准旧日战力的各方势力，并不惧怕诸神中多出一位战争之红。
但是现在……所有参与星空之战的诸神都消失了，各大教会没有任何人，能接收到一份神谕。
虽然各大教会依然在努力搜索着自家神灵的踪迹，但平静的局势之下暗流涌动：大家都在纷纷议论，是否诸神已经陨落……是否梅迪奇成为了末日之后第一位、也是目前唯一一位真神。
而最为糟糕的是——诸神甚至连封……封印物都没能留下来……
没人能看清末日之后的命运流向，就连那两位属于命运途径的天使之王都不行。所有势力都按兵不动，仅仅是大家都不敢动。天使之王们都期盼进入星空，却又没有任何一方敢于第一个前往星空。
没人能够确认，诸神是否陨落了。
更没人能保证，诸神都陨落了。
最终，还是梅迪奇第一个按耐不住冲向了星空。毕竟大家都知道，梅迪奇就是远古造物主座下最可怕的那条疯狗……即使晋升真神，这一点也不会改变。
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，或许是星空中还残留着大战遗留的污染，或许是遭遇了幸存神明的伏击，总之，梅迪奇前往星空时有多声势浩大，灰溜溜回到地上时候就有多悄无声息。
红发的战争之神似乎受了不轻的伤，祂没有回应任何人的窥探，只是在乌洛琉斯的帮助下，失魂落魄地回了远古造物主的大本营。
很快，各大正神教会都步了梅迪奇的后尘，然后有传言说，梅迪奇闯入星空取回的，是远古造物主的遗骸。
黑夜教堂里，阿里安娜秘密收到了女神的封印物；
丰收教堂里，月亮打开了始祖的临终密信；
因蒂斯某地，贝尔纳黛收到了属于父亲的最后一份馈赠；
博诺瓦·古斯塔夫，收到了蒸汽之神的所有遗留；
只有塔罗会诸位，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。
平斯特街7号房屋里，帕列斯坐在熟悉的沙发上，缓缓将一切消息告知了伦纳德。
“所以……这意味着，克——祂还活着吗？”伦纳德的眼中微微闪烁起光彩来。
偷盗者的天使之王深深看了红手套一眼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：“不知道，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抱太大希望，提前作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沉默悄无声息降临。
帕列斯又叹了口气：“伦纳德，现在我可以给你了。拿着……这是祂让我留给你的，属于原初魔女的特性和唯一性，已经被封印好了。祂说，如果女神陨落的消息传出来，就把这个给你。如果你想避开黑夜教会内部的成神争夺的倾轧，可以用得上……”
魔女……
伦纳德眉头一挑，沉默了一会儿，最终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两样东西。
帕列斯还在叹气，看着诗人的目光带着点怜悯：“你还嫌弃？这可是直达序列0的机会……傻小子，你这运气，也真是……哎，有时候我真羡慕你。”
伦纳德的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被封印的特性上，他的声音有些发抖：“老头……如果他能回来……我宁愿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帕列斯离开之后，伦纳德收拾好魔女途径的高阶特性，然后呆呆坐到了晚上。
他睡不着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突然想去代替克莱恩看看他的哥哥和妹妹。
伦纳德进入了贝克兰德的梦境世界。
与满目疮痍的现实世界不同，梦中的贝克兰德辉煌如昔，辛存者们做着一切如旧的梦，就连梅丽莎的梦境里，都还在与两个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
梅丽莎梦境里的克莱恩笑得那么开心，他给哥哥和妹妹做了晚饭，跟班森讨论卷毛狒狒的冷笑话，然后……伦纳德眨了眨眼睛，他看见克莱恩冲他眨了眨眼睛。
克莱恩在梦境里对他眨了眨眼睛。
梅丽莎的梦境很快消失了，她带着满足的笑容继续沉睡在梦乡里。
而伦纳德追逐着并未消失的克莱恩，一路从贝克兰德追到了廷根。
当他跳出梦境，发现自己出现在拉斐尔墓园的时候，伦纳德的身体开始战栗起来。
他知道去哪里寻找克莱恩了。
银色的月光安静地洒在一座座斑驳的墓碑上，伦纳德如幽灵一样漫游在墓地里，来到克莱恩·莫雷蒂的墓碑前。
黑发黑瞳的神灵安静地站在自己的坟墓边上，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“克莱恩……你回来了啊。”伦纳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，他第一次主动抱住了对方，第一次在对方的嘴唇上印下了心心念念的亲吻。
“我答应过会回来看你的呀。”克莱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温柔，就像在他耳边吹奏的安眠曲。
“嗯……回来就好，你还给我留什么魔女的特性，你真是个混蛋……”伦纳德一点不想追问对方是如何逃离星空，如何保全性命的。他只需要对方活了下来、此刻在这里就够了。
然而克莱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年轻的旧日捧着他的脸，语气里带着轻快的笑意：“星星同学，没关系，是男是女我能都接受的。而且……我能回来，是因为我是‘时空之王’‘命运道标’啊，即使陨落，我也能短暂地行于大地之上……其实现在的我是神战开始第一分钟那会儿的我。毕竟，我答应过诸神，会成为祂们的抬棺人，将祂们的遗骸全部送回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伦纳德眨了眨眼，不太想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伦纳德……”旧日将他紧紧护在怀里，熟悉的温度和不熟悉的冰冷模糊的气息，属于死亡的气息：“伦纳德，我剩下的时间不多……伦纳德，你知道吗，在我消失的最后一秒，我最后的愿望是，你能不能……再当一次我的抬棺人？”
诗人看着他的克莱恩，神明漆黑无光的眼眸深处，依稀映着一丝翡翠一样的绿色。他脸上渐渐挂起一个愉悦的笑容，轻快地回应了神明的最后一个愿望：“好。”
END
